杉野律2窩

03.


「石腦還沒想起來？」鳩槃打開方巾，從兩個疊放的盒子裡取出上面的。

「你看他的樣子像想起來嗎？」封禪本想用鼻子頂開蓋子，但鳩槃幫忙打開了。

「那你幫我看一下契約書嘛。」

「(嚼)幹嘛？」

「找石腦的契約呀。」鳩槃回：「上面的字我看不懂。」

「看不懂就去學。」封禪大口吃著：「這烤雞翅味道不錯！」

「去哪學？學校又沒有教。」從自己盒子裡挾一根給封禪加肉，「我先用蜂蜜刷上再烤，烤完撒上一點黑胡椒鹽。」

「一蓮托生總有留書籍文件給你吧！」咬下鳩槃新添來的雞翅，「(嚼)肉也挺新鮮，今早打來的？」

「才不是。」輕拍狼妖腦袋，「是肉販孤獨缺今天早上宰好、清理好，拿出來賣的。」

封禪認真吃完，「看什麼？」

「想事情。」

「想啥？」

「想說你是不是吃過不新鮮的，譬如說…」眼神不良，「用這個身型去鎮上吃…」

「停！住口！」扭頭，「我不是流浪狗！！！」

「沒說你是啦！」笑，抱著大狗狗。「不然你去哪吃？」

「明明就誤會我！」咬袖子、跩了跩，「以前村民偶爾會把吃的放到石封前面。」

「祭拜嗎？哇！原來阿禪是神仙呢！」

「沒那麼誇張啦…等等！」回頭叫：「我不叫阿禪！！」

鳩槃鬼臉吐舌。

「喂！」

「咦？石腦又滾過來了耶！」轉移話題。

封禪轉過頭，「還是老樣子，四處看花。」

「石腦喜歡花？」

「嗯，以前常吵著讓別的妖怪幫忙纏上花藤。」

「原來石腦愛漂亮…」托腮，「阿禪，你真的不幫我看？」

「喂！」

「好啦！封禪。」

「不幫。」

「封禪大人。」

「考慮考慮。」

「你很麻煩耶！」

「你很偷懶耶！」大狼妖用頭頂過，「明明有書有資料，學一次終身受用！」

「可是，契約書上的字都好醜！跟書上差好多！」鳩槃嘟嚷：「而且石腦居然忘了自己的名字怎麼寫！」

「要嘛就是你找出〝石腦〞兩個字怎麼寫，要嘛就是等石腦自己想起來。」封禪偏頭，要鳩槃順毛。

「兩個都好麻煩…」伸手順著大犬的毛。

「也不急著一兩天，」嚕了一聲，「反正不會是超出這地方的契約，你在這日子過久自然會找到線索。」

「你怎麼知道？」鳩槃壞笑：「其實你全都知道吧？快快說出來！」用力搔著大犬的耳殼。

「唔唔…」又痛又癢，轉頭假意咬住，「不要亂抓！」

「說啦…」

「我真的不知道。」舔了舔鳩槃被咬的手，繼續要摸，「一蓮出名前，我早給人封住了。」

「喔~~」

「不要用那個奇怪的眼神！」撇頭，「那是一時大意！不算數！」

「好吧，一‧時‧大‧意！」

「喂！」

鳩槃大笑，「知道啦，我再努力查就是了。」

「嗯。」若有所思，「不過，真查不出來，也可以問問別的妖怪。」

「別的妖怪？」

「不要裝。」哼氣，「你看得到妖怪，應該早發現這邊妖怪不少吧！」

「確實，」伸懶腰，「路上常常起衝突。」

「喔？被襲擊？」

「對呀！我好辛苦耶！」抱住封禪，「我記得有個大狼妖說要保護我的！」

「是誰說家裡不會奉養我的？」

「他們不懂嘛！所以我們要想替代方案！」

「什麼鬼？」

「就是…你變小隻、我偷偷帶進家裡養…」

「夠了喔！！！！」踢開鳩槃，走到一邊坐正。

「生氣了？」鳩槃順勢躺在封禪身後，「不要生氣，拜託…」偷玩大犬的尾巴。

尾巴甩來甩去，「你拜託得很沒誠意！」回頭瞪一眼！

「我腦子不好想不到別的方法嘛…」

「……」

「總不能說你是我路上撿到的吧？」雖然事實如此。

「煩！」走回去蹭了蹭鳩槃，「我自有辦法。」

鳩槃咧出燦笑，「那，我在家裡等你！」


事後沒幾天，襲滅真的帶封禪回家。

一步問，襲滅說是朋友托養。

「聽說是退役的警犬，」襲滅把封禪的頸項取下來，「朋友說牠貢獻了一輩子，覺得該讓牠享清福。」

「毛色很漂亮，體格也很好。」一步伸手順了順，「牠真的有那麼大年紀了嗎？看起來才壯年。」

「好像是警犬的預算被刪減所以退休的，」襲滅整理新買來的寵物用品，「本來打算全數安樂死，但不少警官捨不得，四處找關係送養。」

鳩槃正好下樓。

「啊，鳩槃，」一步回頭，「我們家有新成員了，過來看看。」

鳩槃壓抑笑意，對著大狼犬道：「你好。」語氣明顯神采飛揚。

襲滅問：「你喜歡狗？」

「嗯！」

「那就好。」

鳩槃趁機問：「那個…請問，我可以負責照顧牠嗎？」

「當然可以。」一步摸摸鳩槃的頭，「還有，在家裡不用這麼客氣。都是一家人了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鳩槃，」襲滅問：「你想叫牠什麼？」

大犬立刻咬住鳩槃袖子，〝不可以叫我阿禪！！〞，眼神如此是說。

「我還要想想。」抱著大狗狗用力摸。



睡前，鳩槃快樂地把封禪捉去洗澡。

「喂！」大犬小小聲抱怨。

「噓~ 」眉開眼笑，「阿禪好厲害！居然是警犬呢！」

「我不叫阿禪！」小小聲頂回去。

「對了，為什麼是警犬？」用溫水沖掉封禪身上的泡泡。

「沒什麼，」用力甩水，「那隻警犬說牠想回山林過自由的生活，和我互換。」

「誒~ 」拿毛巾幫封禪擦乾，「原來阿禪還會跟狗狗聊天…」

「才不是，」給鳩槃擼得頭有點昏，「有靈氣的狗才看到得我。」

「原來如此。」

「晚餐吃什麼？」

「飼料。」

「聽起來不好吃！」

鳩槃笑，「先將就一下，週末我再替你做便當，好嗎？」

「好。」舔了舔鳩槃的臉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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